知识是一回事，美德则是另外一回事。好意不是良心，优雅不是谦让，广博与公正的观点也不是信仰。无论多么富有启迪或高深莫测的哲学，都无法左右感情，都不具备有影响力的动机，都不具有导致生动活泼的原理。文科教育并非为了造就基督教徒或者天主教徒，而是为了造就绅士。造就一个绅士是件美好的事，有教养的才智，优雅的情趣，正直、公正而冷静的头脑，高贵而彬彬有礼的举止——这些是与渊博的学识生来固有的品质，也正是大学教育的目的。我倡导它们，并加以阐释和坚持。不过我要说的是，它们仍然不能确保圣洁，甚或不能保证诚实。它们可以附庸于世故的俗人，附庸于玩世不恭的浪子。唉，当他们用它伪装起来时，就更增加了他们外表上的冷静、快活和魅力。就其本身而言，它们似乎已经面目全非，它们已成为一种只可远观的美德，只有经过长久的观察方可探知真相。因此它们受到广泛的责难，被指责为虚假、伪善。我想强调的是，这绝不是因为它们自身有什么过错，而是因为教授及其崇拜者们一味地把它们弄得面目全非，而且还殷勤地献上其本身并未要求的赞扬。如果说用剃刀能开采花岗岩，用丝线能系住船只，那么你就可以希望能用人的知识和理性这样美妙而优雅的东西，去同人类的情感与高傲那样的庞然大物进行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