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正如她所说,譬如朝露,来日无多,她既然爱着他,便想与他亲近亲热。
见陆缄垂着眼并不看她,说不得有些失望并沮丧,还有些挫败。
她故意低声道:“二郎,我背上有些痒,大抵是给蚊虫咬了,你来替我瞧瞧。”
倘若不是驿站里行人太多,就连陶氏房里也挤进了一个旧时的相识,他们夫妻二人也不可能住到一处。
机会难得,再回到家里哪有这样的好机会?
她必是不能放过的。
陆缄回头看着林谨容,眼睛幽黑如潭,却一脸的严肃。
“这样你都怕,不如趁早去同七弟他们挤还要干净些。”
林谨容朝他微笑,肌肤上的水光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陆缄故作镇定地放了书,起身朝林谨容走过去。
“谁说我怕了?又不是没见过。”
林谨容不语,只半垂了眼幽幽地看着他。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都是走在她的心上,刺痛着,令人战栗着。
四周的一切喧嚣炎热,都仿佛离得远了,飘飘渺渺的,并不真切。
她的眼里只有他。
淡蓝色的抹胸犹如一片清淡的云彩,落在陆缄伸出的手上,拂动了他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
他听见自己轻轻喟叹了一声。
林谨容微微闭了眼,轻声道:“看见了么?就在肩骨下。”
陆缄凑过去看,只见蝴蝶骨下大约有针尖大小的一点殷红,略略有些红肿,也不知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是这里么?”他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那个红点,声音低哑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