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感到指尖被他收紧,他的语调一贯的清雅温和,声音里却多了些清寒:“长梨,我不会让他找到你。”
数日里,我都躲在驿馆中闲散度日。窗外风云变幻,都不过是身外事。
照理说,每天都闷在同一个地方,总会有腻烦无聊的一天。说起来,闺阁女子为什么容易伤春悲秋?就是因为太闲。闲坐煮茶、对弈抚琴这类的雅事,偶尔为之,可以怡情,时常为之,就是矫情。将风雅事都做尽,却发现人生也不过如此,就容易厌世。沈初大约很会把握怡情和矫情之间的度,我在他身边时,他从不给我无聊厌世的机会。
换句话说,就是他从不让我有机会闲着。
比方说,在餐桌上偶然吃到一道菜,一时之间相见恨晚,惊若天人,得知是沈初亲自下厨,顿时大为佩服,啧啧称叹,却见他勾唇一笑,问我:“想学吗?”
时光在虚心求学中转瞬即逝。
又比方说,得知我闲来无事喜欢看书,沈初便领我参观他的书房。我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来,发现竟是极为珍贵的碑帖初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