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自己倒无所谓,关键看着张杨似睡非睡紧蹙的眉头有些心疼。
张杨的手上挂着水,估计要打一夜,沈安然抓了把椅子守在旁边,就看到奚朗耷拉着脑袋过来,一屁股坐在张杨脚下病床的位置,直盯盯地看着棚顶的灯,他想看看,他和灯,谁亮。
沈安然跟着他的视线绕过去,看了半天也没瞅出什么花样来,忍不住拿脚踢了踢他,“嘿,傻小子,看什么呢。”
“灯。”
灯有什么好看的?
沈安然跟着又看了几下,被刺得眼前一片发花,又踢了他一脚,“别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看瞎了,你磨磨蹭蹭的在后面,乔教授说什么了?”
奚朗叹了口气。
他可不是瞎吗,刚才他舅也是这么说他的。
“没啥,叮嘱了些术后的注意事项,另外又说,脾摘除就已经算重伤害了,问确定不要报警吗?”
这真把沈安然难住了。
张杨意识清醒的时候很明确地说过不要报警,这时候她也没办法自作主张,万一真如她所料,是被院儿里的学生伤了,张杨想保人家一张毕业证,她若是强出头,没准儿会白费了张杨的一片心思。
“还是等张杨醒了,问清楚再说吧,实在不行,私下解决也可以,毕竟摘除了一个脏器,不是小磕小碰的,赔偿怎么也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