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表情淡定,不慌不忙把喷壶放回窗台上,拍了拍手,“三十万?那可真遗憾,你这钱恐怕是白花了。”
男人怒瞪着她:“你什么意思?这么多人看着你泼了我的画,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黎夏用下巴点了点洇湿的画卷,“喏,你自己看。”
众人好奇地顺着黎夏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被水洇湿的颜料下方,已经变成了一团一团的墨块,看不清本来的图案。
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了脸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黎夏“好心”地替他解释:“李文元不但擅丹青,更是研墨的行家,他晚年自行配制出一种‘松柏墨’,遇水不晕,反而还会越发鲜艳亮泽,取松柏长青之意。可是这幅画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徽墨,水一泼上去,就全都散了,不是赝品是什么?”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人,瞬间成了斗败的公鸡,红着脸卷起画轴飞快跑了。
众人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黎夏,见她年纪不大,一身黑衣十分简单利落,以为她是哪位协会成员家的小辈,便问她:“你家大人呢?”
黎夏回头张望了一圈,朝乔语珊招了招手。
乔语珊刚才遇到一个乔老的好朋友,跟他寒暄了几句,一回头就发现黎夏不见了,吓了一跳。
如今见黎夏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乔语珊还以为她闯祸了,心下一惊,连忙快步赶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表妹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