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有鲜花。”
“白的贱咧!红的也贱。半毛钱两扎。”
被姐姐的呼声唤来一个男人,拿起一束花,她便摆出一个笑脸问:“先生,哪样是你喜欢的?”
虽然是瘦弱的脸颊,显得两唇突出很长;但是她的眼睛却很动人,仿佛是清澈的海边漾着一对光润的小黑石头,睫毛又是那么长,那么黑,同眉毛一样黑。不知什么诱住那个男人在注视着她,用一种调情的调子问着她:“这姑娘,你怎么卖得这么贵?”
“远地方采来的,先生!”
“多么远的地方值得这么贵?”他手在搜索着他爱的花,又说,“五分钱三扎吧!”
“早晨去,晚间回来,是一天工夫采来的。不讲吧,先生。先生是不在意这几个零钱的。”
那个买花的男人无情地把花摔下,花桶里飞出的水星打醒了小弟弟,哭着。被摔得零落的花瓣随着晚风跳着爬着去了。
姐姐抱起了小弟弟。
“他妈的,什么东西。”弟弟望着走开的那个男人,对着他的背影指画地说,“再来,非打死你不行。”他转过头来,对姐姐说:“姐姐,你的衣服太湿了,拧拧吧!不生气,啊,姐姐!”
弟弟卖出两盒烟才停止他的骂声。
小弟弟总没歇下哭声,而且责问着姐姐:“姐姐!你上山怎么不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