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受重创,她知道,她真的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折腾。
只是身体的疼痛她似乎感觉不到了,灵魂越来越轻,就快被体内的其他灵魂排挤出去。她瞥见楠止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随即将银镜对向她的方向。
体内破碎的灵魂越来越强,有一股力量正在将它们凑拢。它们一旦成形,灵夕虚弱的魂魄便再也争不过了。
青奎眼见她眼中的光泽渐渐涣散,苍白的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楠止正在用银镜对她施法,却无能为力,他的结界对银镜根本不起作用。
他紧紧地抱住灵夕,将她的脸埋入他怀中。
就如七月十五的那个夜晚,他抱着灵夕的尸体不肯松手一般。
“灵夕……”他低声喃喃道,“你不能死。”
灵夕听得见他的话,却无法回答。脑中隐隐呈现那些年,她心智未开,在天迈峰打青容树叶有意整蛊青奎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
她短暂的生命里,还有许多值得珍藏的温暖,多好。
“灵夕,你不会死的。”青奎的声音低哑而坚定。
灵夕渐渐飘散的意识重新回来,身子温暖,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抵触似乎也不再那样难受。
“灵夕,青凤从前常常找我要‘爱’,我虽疼她,却不知‘爱’为何物,该如何给她。青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却也越来越低迷,“或许是那年接你出虚妄崖的初见,或许是多年陪你练剑的无数次惊鸿一瞥,恍惚中,我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