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会诊之后,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方法,就是把你彻底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或许能够自我治愈。”
“选了很多地方,最后爷爷觉得盛海这座小城临近海边,环境很好,决定送你过去。你到了那里,状态却一天比一天好,医生说是因为你受刺激的时候年纪小,虽然后遗症很严重,可是当机立断换了身份让你重新生活,这些给了你很好的条件用于自我恢复,所以……你渐渐的,也将那些事忘了。”
“现在你恢复的记忆,大致就是那些画面吧。”他用力握着我的手,“所以,这就是全部的,我瞒着你的事。“
我翻身坐起来,一声不吭地伸出手,用力揪了下自己的脸颊,没有留情——肉体的感觉直接而痛快,我龇牙咧嘴地松开手,喃喃地说:“真的不是做梦……”
而他只是靠在床头,看着我傻傻的动作,眼波深沉。
是真的……是真的。
我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低低地说:“带我去看看他们。”
他沉沉看着我,没有丝毫犹豫:“好。”
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和我一道出门,深夜彼此的脚步声清晰而明确,一步步,仿佛是迈向遥远的过去。
深更半夜的城市空空荡荡的,二环三环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我们的车还在飞奔。他头一次将车子开得这么快,我微微摁下车窗,眯着眼睛看着路灯连绵不断,拉成弯弯曲曲的光线波潮。被清凉的气息一激,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空气中似乎有我怀念的烟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