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接过行囊,送入房中,又催促道:“恩公,赶紧把湿衣换了罢!我们这就回避。”孙昊一头雾水道:“这位……这位大姐,你们不说清楚,我如何敢在这里更衣上床?”
门外众女面面相觑,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忽听有个女子道:“庄家姐姐来了。”接着,窗外传来刚才在前厅与他对答那个女子的声音:“恩公尽管放心,这屋里的女子,都是被鳌拜害死了父兄丈夫的未亡人,与那奸贼仇深似海。恩公杀了鳌拜,我们都满腔感激,万万不会对恩公不利……妾身看您脸色已经不太好,还请先换下湿衣,暖暖身子,将养好了,妾身再和恩公细说……大家都先退下吧。”最后一句,却是对房外越聚越多的女人们说的。
孙昊的纯阳道袍本来就薄,只有内外两层,平时他仗着内力深厚,倒不觉得冷,但此刻被冰冷的夜雨淋湿,贴在身上,当真是冰寒彻骨。他学的内功毕竟不是九阳神功那般不惧寒暑的绝学,时间久了,面色也有些青白起来。听得脚步声响,众女已经暂时退去,他便不再推辞,关了门,将湿衣服脱在床前,解散发髻,用一张白布擦了擦头发,赤条条地上了床,拉过被褥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