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托说过,他的记忆就像“一幅体内的全息图像,从觉醒的那一刻起便不断扩大,其中的细节也在不断增加,但是形状和轮廓从未变过”。
斯第尔格看着珈尼玛和杰西卡夫人,第一次意识到她们的生活是什么滋味:纠缠在一张由无穷的记忆组成的巨网中,无法为自己的意识找到一个可以退避的小屋。面对这样一种情况,她们必须将无法形容的疯狂和混乱整合起来,随时在一个答案与问题迅速变化的环境里,从无穷的提议中进行筛选。
对她们来说,没有一成不变的传统。模棱两可的问题也没有绝对的答案。什么能起作用?不起作用的东西。什么不起作用?能起作用的东西。简直像古老的弗雷曼谜语。问题:“什么会带来死亡和生命?”回答:“科里奥利力影响下的风。”
为什么雷托希望我理解这些东西?斯第尔格问自己。经过小心探察,斯第尔格知道双胞胎对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有相同的见解:这是一种折磨。他想:对这样一个人来说,产道一定极其可怕。无知能减少出生的冲击,但他们出生时却什么都知道。如果你知道生活中可能会出错的所有事,让你度过这样一个生命会是什么滋味?你会永远面临怀疑,会憎恶你与伙伴们的不同之处。即使让你的伙伴尝尝这种不同之处的滋味,你也能高兴。你的第一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