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他从东莞一路逃到嘉兴,不久就抑郁了,但不严重,最坏也就这样。
他当了逃兵,做了老赖,良心不安。他知道自己曾对LED厂说过的话,也知道LED厂有他的名片——明君公司副总经理,LED厂一定会找到区亮,一定会闹到区亮不得安宁。他若干次想给区亮打电话,可每次鼓足的勇气,还没等到拨完号码就泄掉了。
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他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啥事都不想干。他姐姐已不在嘉兴,随他姐夫去了厦门。他身上有几万块积蓄,吃饭租房不成问题。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总想着就这样一觉睡过去,再也不醒来。玉梅一直耐心地陪伴着,劝说着,希望他振着起来,既然不想做老赖,那就赶紧去挣钱,挣够了连本带息还给人家。可他始终听不进去,越来越郁闷。
玉梅见劝说没用,只好出去找活干。力气活来钱虽快,却干不了;文职工作虽轻松,工资却不高。三个月前,她托人在蔬菜批发市场弄了个摊位。她嘴巴甜,人又生得靓丽,买卖很快就做上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