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耕言道:“有,是全新的。不用洗晒。”
布谷奇道:“全新的?这里不是许多年都没人住了吗?”
陈耕言道:“你替你准备嫁妆的时候备下的,置办的时候就想也许你们会来住一晚。女儿女婿新婚后总该回一趟娘家吧。”话虽平淡,却满含深意。
布谷听了,眼睛又有些发潮,叫了声“爹爹”,却说不出话来。
陈耕言道:“我一会去让陈发到街上找两个妇人来帮忙做粗活,洗洗刷刷的你让她们做就行了。仆佣要慢慢找,得找老实的,还要能干的。银钱我先给你一些,要添什么东西你看着办。屋子里原来的东西你看什么合用就拿什么,不用再来问我。这家就是你的家,你是这家的女主人,要怎么弄只管按自己心意去弄就是了。我在兵营那边十天半月也回不来一次,这家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睡的房里有一些我以前看过的书,弦歌要看,只管进去拿。”
陈耕言说一句,布谷应一句。
杨弦歌进来听见最后几句,道:“岳父,你看我现下应该看什么书?”他虽跟着一个汉人先生读过几年书,但也只是读书而已,识得字后,拿着《论语》《孟子》逐句讲解一下意思,没什么见解,杨弦歌也没觉得读书有什么趣味。他只想会认汉字,会读汉书,将来做土司和汉人打交道,不会被欺骗愚弄。刚才陈耕言一番话让他茅塞顿开,才想起自己以往所学实在太浅薄,许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迫不及待要从书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