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盼望将来继续《诗刊》或是另行别种计划的时候,我们这几个朋友依旧能保持这合作的友爱的精神。
《剧刊》始业
歌德(Goethe)一生轻易不生气,但有一次他真的恼了。他当时是槐马(Weimar)剧院的“总办”,什么事都得听他指挥,但有一天他突然上了辞职书,措辞十分的愤慨。为的是他听说“内庭”要去招一班有名的狗戏到槐马来在他的剧场里开演!这在他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绝对不能容忍。什么?哈姆雷德,华伦斯丹,衣飞琴妮等出现的圣洁的场所,可以随便让狗子们的蹄子给踹一个稀脏!
我们在现代的中国却用不着着急。戏先就是游戏,唱戏是下流,管得台上的是什么蹄子?这“说不得”的现象里包含的原因当然是不简单,但就这社会从不曾把戏剧看认真,在他们心目中从没有一个适当的“剧”的观念的一点,就够碍路。真碍路!同时我们回过头来想在所谓创作界里找一个莫利哀,一个莎士比亚,一个席勒,一个槐格纳,或是一个契诃甫的七分之一的影子……一个永远规不正的圈子,哪头你也拿不住。
这年头,这世界也够叫人挫气,哪件事不是透里透?好容易你从你冷落极了的梦底里捞起了一半轮的希望,像是从山谷里采得了几茎百合花,但是你往哪里安去,左有没有安希望的瓶子,也没有养希望的净水,眼看这鲜花在你自己的手上变了颜色,一瓣瓣的往下萎,黄了,焦了,枯了,吊了,结果只是伤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