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正递给我一个创口贴说:“施主你受伤了。”
我瞌睡醒了七分,回应他一个看骗子的眼神。地铁的空气凝滞厚重,上班时见到的追尾和十字路口拥堵的画面停留在脑中尚未退去,红衣妇女的咒骂和踩踏的想象好像在梦里。我有些晕。
在近乎昏睡的疲惫中,我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他的创口贴,一边道谢着往破口的手指上贴,一边暗自感到这个画面有些违和。
他又说:“善哉,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有缘会再见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着我的方向低头不语。车到站了。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担心他会突然告诉我那个创口贴是开过光的要收几万块钱,拔腿就走。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开着,吸油烟机呜呜地响,莲藕排骨汤的香味溢出来。切菜的声音停下,郑冰出现在厨房门口,将碎发绕到耳后,露出像往常一样的笑容。累积一天的疲惫总是从这个笑脸开始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