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衡头离开医院之前,把安然抱到外科那边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陈九茴那搪瓷缸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头部内伤后才算放心。然后又让大夫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
从医院回别墅的路程有点儿远。
他斜靠在车后座的真皮座椅里,一手搂着安然,一手支着下巴沉默地盯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旁的灯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脸上,光影斑驳间更让他的神色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车子停在某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两声细微的呻吟。
陈远衡一惊,以为安然要醒了。怕她再发疯,赶紧像裹粽子似的把人搂怀里抱紧。可她只是微微动了动,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可可风格的大铁门后面,是座大型喷水池。车子经过时,有细微的水滴落在车窗上。
老管家见他从车里抱出个人,赶紧领人迎上前,示意身后的佣人上去帮忙。
可陈远衡却说了声“不用了”,然后直接去了楼上。
主卧室在三楼走廊的最里面,从大门口走上去距离不远可也不近。安然再轻也是有些重量的,可陈远衡一路抱着她走来,却面不改色。
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床上,他侧身在安然边上坐下,伸手将她面颊上的发丝拂开后,不由心里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就连在睡梦中都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