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丽蓓卡以为对她的命运来说是个吉日良辰,塞德利却在痛得直哼哼,那痛楚非笔墨所能形容。那时还没有苏打水。淡啤酒(不知人们会不会相信?)是不幸的先生们用来缓解隔夜的宿醉的唯一饮料。乔治·奥斯本发现博格雷沃拉的前任收税官司躺在沙发上呻吟,面前就摆着这种淡饮料。杜宾已经在屋里了,正在和颜悦色地照料他先天晚上送回家的病人。两位军官瞧着趴着的酒仙,互相瞟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嬉皮笑脸做起最吓人的鬼脸来。塞德利的贴身男仆本是个最严肃、最规矩的人,像包办丧事的人一样一声不吭,现在看到主人的狼狈相,差点儿也管不住脸上的肌肉了。
“先生,昨晚塞德利先生狂得有点儿出格,”奥斯本上楼的时候用人私下里悄声跟他说,“先生,他想跟‘础’租马车夫打一架。上‘伟’不得不像抱小‘哇哇’一样把他抱上楼去。”布拉什先生讲话的时候脸上掠过一丝笑容;然后他的五官立即又恢复了通常莫测高深的平静,一把推开客厅,通报奥斯本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