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全身寒战起来。没来由的寒战,天啦,好冷啊。就像我站立的房间里裂开一道口子,我听到了轧轧轧破裂的声音。那口子正要吞下我,我在下坠。
我想抓住什么。
“你还在吗焦文燕?”我问道。
“在呀,”她说,“你没病吧,怎么听上去你的声音好软弱。你知不知道,这么久没你的消息,都把我急死了。我找过赵文化,他很忙,打他电话他不接。晚上才回过来,先道歉说他太忙了,请老朋友原谅。然后再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没事,就想知道你在哪里。赵文化过半天才小声说,对不起他和你已经离婚了。我说我知道你们离婚了,全幸福县没人不知道。我问的是你人在哪里,他说他不知道就挂了电话。”我亲眼看见房间里的裂口变成深渊,它望不到底。
“这时候还没病,”我说。焦文燕差点让我哭出声来,我这个蠢货,我被人揪着头发扔进了深渊。深渊就在我脚边,在房间里。可是我仍然不愿意相信,我至少还抓住了焦文燕的声音。焦文燕的声音像绳子一样,我希191望它不要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