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坐那辆运皮子的篷车。”他说着,指了指几米外的一辆破旧的车。爱尔迈拉心想,那玩意儿连十米也走不出去,更别说一直走到内布拉斯加。
“可以叫铁匠修理修理。”大刺猬说。现在他已经开始和她说话了,而且并没有遭到雷击,他放心了些。
“你是说,只有咱俩去吗?”爱尔迈拉问。这一问题使他久久没有开口,她几乎后悔问了这么个问题。他又默然了,六神无主。
“可能带上路加。”他说。
路加是个像黄鼠狼一样的小个子猎人,左手只剩拇指和小指。他随身带着骰子,见人就拉着人家赌。有一次她向福勒打听过这个人,福勒说为了点儿什么事儿,一个屠夫用菜刀把他的几根指头剁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她问。大刺猬似乎不能马上做出决定。他思量了一阵子,没有结论。
“我想离开这儿,”她说,“我闻牛皮闻够了。”
“叫那个铁匠修修这辆车。”大刺猬说。他站起身来,拉起车辕便向一百米外的铁匠铺走去。第二天上午,多少算是修理过的那辆车停在她那间小屋外。她走过去看车,只见路加正醉醺醺地在里面睡觉。他张着嘴,露出为数不多的几粒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