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关于我的写作生涯,仅仅是直接和文字牵扯,我都已略略谈到。若要再详细地写,再写这么多的文字,未必可以谈完,我想适可而止,就此打住吧。零零碎碎写到现在,我也是粗分个大纲,想到就写,何者是读者所愿意知道的,何者是读者所不喜欢的,我不能知道。但我相信,这篇写出以后,对于爱好我小说的读者,总可以加进一层认识的,在我自己而言,应该不会是白写。其余的只好做覆瓿之用了。
载于 1949年 1月 1日至 2月 15日北平《新民报》
1 指国民党中央图书馆。
总答谢——并自我检讨
谢谢各位前辈,谢谢各位朋友,谢谢文艺抗敌协会,谢谢新闻学会。
用甲子推算,今年是不才五十岁,又以试学写作(实在谈不上创作)的日子计算起,东涂西抹今已有三十四年。实行做新闻记者之日算起,今已有二十六足年。朋友们觉得我这辈子太苦了,要替我做五十岁,安慰一下。而把写作整数外的零头,加入当新闻记者的年月,则各得三十年。又要借贱辰给我做个三十年的写作与从业的纪念。我是乙未年旧历四月二十四日出生,当朋友打听我这个日子时,我总是瞒着。但我心里又搁不住事,日子久了,我终于说出来,“我是某日生,谁要和我做生日,谁就是骂我”。而朋友的答复更幽默,“我们就骂你一次”。这真无法了,我就预拟了个计划,学学女人,届时来个避寿,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