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这么好的活儿您为什么不干了?”
“我儿子开了家房地产中介公司,我要去当总经理啦。燕郊的子马上就大火了,等并入北京,分分钟一平两三万。哈哈哈,到时候……姑娘,听大妈一句,好好在这儿干,把买菜的活儿一并下来,存出首付就在燕郊买房,包你稳赚不赔。到时候来大妈这儿中介费给你打折。”
“阿姨,您儿子真厉害,开公司啊。”
“嘁,不看看他是谁儿子,正经海淀走读大学国际金融系毕的。你阿姨我是谁,皇家后代,正宗嫡传,这什么基因!”
“阿姨,您儿子多大,有对象了吗?”
阿姨歪一眼郝运香,梗梗脖子使劲咽回嘴里的难听话:“我儿有了。行了,炒豆角吧,肉快出锅了。十二点多了,丫头小子们该起床了。”
郝运香端着一大铁盆蒜蓉豆角,跟在张阿姨身后,掀开青竹片串编的门帘,抬脚跨了进去,听着张阿姨的指示将菜搁在门边一张小方桌上,然后打量起这间屋子。经过改造的堂屋东西足长二十五米,南北宽约十米,一水儿的长条青石铺地,敞敞亮亮分出三个区域。
居中靠墙处打横一张五福连山抱罗汉床,上面摆着一面黄榆圆足小炕桌,桐油密密匀匀漆得肥而不腻、亮而不贼。沿着罗汉床扶手处左右两边次第排开八把古色古香的藤木圈椅,椅靠、椅面四周接角处分别用黄麻细细缠了,铺着朱红色金团花椅垫儿。每把椅子边都配着一张古拙的三足小圆桌。南北墙相对应处开了四扇大窗,却又不似一般人家的方形,而是一种抱月形窗棱镶边儿,中间圆柱形窗格子斜斜排开,红金两色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