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一愣,问道:“哪条路?”沈文谦正色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声音不大,却天雷炸响,使景清目瞪口呆,心不能跳、口不能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迷茫道:“愿闻高义。”沈文谦道:“人之初,性本善,然名利使人迷心丧性,旷废天良,所以圣人立言,使万众读书,教人以忠孝仁义,不过为了启人良知,抑制罪恶,重复人之天性。”
沈文谦见他不语,笑道:“所以,万卷贤经,所言不过‘良心’二字。人之良心,便是直,便是勇,便是无所畏惧、纯任自然,是不造不化,无识无知……”
景清心中一阵狂跳,紧锁眉头,似在回味斯言,少时楠楠道:“良知与直……直……直……”忽醒悟道:“教主一言,教景某茅塞顿开,从此茫茫红尘,再无痴傻景清。”说着恭敬拜倒在地,高声道:“圣教主在上,请受属下一拜!”说着三叩其首,额头沾满灰尘。少时磕头已毕,仰脸望着沈文谦,痴迷之态已冲得无影无踪,永难再回。
沈文谦见他似有所悟,心中大喜,匆忙上前扶住他道:“你比我还大几岁,我如何能受你此一拜。”景清道:“景清先前孤魂野鬼,不懂规矩,如今既已洗心归教,断不敢乱了尊卑。”又用力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