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小牛在河铺子里借了一把刀,就着江水在礁石上将鲟钻子宰了。他先将鱼油包好,鱼子也留下来,其他鱼肉拿回家后切成块分给家人。鲟钻子肚子里的鱼子是美味,驼子小牛舍不得卖,一粒一粒,全做给桃叶吃了。
鲟钻子肚里的油熬成药膏后,在桃叶身上涂抹了许多天,那些脓疮还是不见好转。不过,有油膏隔着,和衣服摩擦的疼痛少了许多。
桃叶的肚子同树上的橙子一道天天见长。到胎儿小脚开始蹬踏桃叶时,不再长大的橙子表皮也开始变黄了。
大雁擦着峡江两岸的高山往南飞的季节又降临青滩,被雷劈过的那半边橙树上,橙子长得只有鸭蛋那么大,同其他众多树上的果实比起来,显得娇小可爱,齐整整的,如同满树的金元宝。
桃叶一望见它们,就有一种心醉的感觉,身上那种难忍的滋味也轻了许多。
发现橙树上有异香的是驼子小牛的妹妹,她一蹦一跳地从那所大房子跑过来,扯着桃叶的衣襟问她是不是搽了雪花膏。桃叶对她说自己没有雪花膏,就是有,身上也无处可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