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亲兵分从两侧进入帐内。
“为本君卸甲!”白起吩咐道。
赴死也好,赴宴也罢,显然着甲并不合适。自己此去,恐怕再难回来,留下这身精细的甲胄,不为给任何人留下什么念想,也无需供奉在祠堂之上,若能在日后的战场之上,继续护佑大秦将军,就是它最好的归宿。
“是。”不明所以的亲兵只是以为他们的武安君想要休息一番,当即上前为武安君脱去沉重的甲胄。
腰间的长剑最先被解下,曾经饮血无数的秦剑,如今却不得不藏身在剑鞘之中,又被亲兵悬于军帐高处。他日重新出鞘,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了。
白起轻轻抚摸着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长剑,依稀记得此剑乃是自己刚刚成为秦军锐士之时,秦王特意命能工巧匠以镔铁为基,为自己打造的兵刃。
“必以此剑,为大秦开疆拓土。”
这是当日自己接剑之时的誓言!数十年过去,长剑依旧锋锐难当,只是自己已然不是那个在战场之上左冲右杀的快意少年郎了。
身边的亲兵依旧在为白起轻解着甲胄。
一片片形同叶片般的铁片,用粗实的牛筋杂糅着铁丝小心穿连而成的铁叶甲胄,对于箭矢有着极佳的防御功效,被手工打磨得光亮的片片铁叶,在移动的过程中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悦耳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