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黄公望的一卷《富春山居图》画了几年时间,为什么悟透了“一画法”的石涛和尚,还要“搜尽奇峰打草稿”,为什么搞艺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什么说生活体验是艺术创作的根基与源头。
艺术是需要一种“生态”的。这种“生态”就如同茅台镇特殊的气候、水质、土壤,以及千百年酿酒历史在茅台镇上空形成的神秘的微生物菌群。王家卫不厌其烦地走访各大武术门派,就是为了还原民国武术的“生态”。 至于那位只有片段戏份的演员张震,为什么要逼着他动真格地练拳呢?这些看似次要的戏份,就像在鱼缸里放进一些石头与水草,因为有没有石头与水草,对在缸中游动的金鱼是有意义的。
聪明人不想做笨功夫,从来是艺术领域之大弊。
韩廷锡在给友人的那封信中还说了另外一句话——“凡凌虚仙子,俱于实地修行得之”。
画有别才?
有一回看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节目,主持人窦文涛提到了一个说法:凡是菜做得好吃的国度往往盛产画家,而烹调不佳的地方则基本上出不了好画家,前者如法国和意大利,后者则以英国和德国最有代表性。那期节目具体讨论什么问题记不起来了,倒是这个有趣的说法让笔者回味了很久。
一道菜的滋味究竟美不美,这是由舌尖直达心头的事情,完全属于感性范围,跟理性搭不上边。笼统而言,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似乎更“感性”些,也更放松一些;而英国人与德国人向来以逻辑思维见长,显得更为严谨克制。那么,莫非由于个性上的这点偏差,导致了德国人做菜与作画都不如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