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上的人,是她的孩子。
纵使这些年,她的心脏被磨砺得再强大,在看到他遭受的辛苦和疼痛,也根本控制不住。
她对辰宝从来都是愧疚的。
如果当年她能在孕育他的时候给他更多的营养,自己更强大一些,他是不是就可以免遭这些罪。
眼下,陆厉洵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身份,他又怎么好意思?!
当年,是他亲自造成了她和迟宝的分离。
同样,也是他将她扔进监狱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他,辰宝很大可能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比身边的任何小朋友差。
这些年,她对他的怨和恨被深深埋藏在心底,却一日都未曾消失。
如今,既然他质问她,那她就将心底的这些怨气通通回报给他,让他知道能说出这些话,他到底是多么恬不知耻!
对面,陆厉洵也的确被这番话震住了。
他虽然调查过辰宝的经历,但从没有一刻来的蚀骨锥心。
纸上调查出来的不过是些冰冷的文字,且那个时候他并不认为这孩子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大多时候还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尽管会遗憾可惜以及莫名其妙的心疼,但总归不会像现在,恨不得穿越回五年前,亲手掐死自己。
慕浅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是他的梦魇,从五年前出事,他便日日想,夜夜梦。
然而真实的情况,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