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希腊,还是在罗马,古典学家们都没有任何人类历史意义的概念。历史就是一系列循环,一个永恒轮回的疆域。亚里士多德坚持认为,艺术与科学不止一次而是无限多次地消失然后又被发现。[6]芝诺预见,世界末日将是一场巨大灾难,这一灾难将会毁灭世界上的一切。这种关于人与其历史的悲观主义是心身二元论的必然结果,该二元论是古希腊思想的特征,它远远超出了柏拉图思想的限制。该二元论总是以肉身为坟墓这一确信作为其到达顶峰的标志[7],这一确信使得新柏拉图主义成为古希腊思想逻辑发展的终结。
所以,依据古希腊悲剧所揭示的,生命总在与自身作斗争。在生命的活力性与权衡的原则之间没有解决办法,哪怕是悲剧性的办法也没有。宙斯仍然是神,但只是一位既钦佩又同情那些违抗其命令的凡人之神。耐人寻味的是,古希腊悲剧提出的是一个深刻的问题,而那些复兴古典主义、并虚张声势地在古希腊思想的基础上构建其人性论的现代学者们,却对此毫无感觉。对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他们可能有所理解或曲解;但是对于埃斯库勒斯和索福克勒斯的思想,他们既没有理解也没有曲解。除了作些许浪漫痕迹为现代文化所欣赏和部分曲解外,后者的思想被简单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