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水葫芦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那一轮皓月。
水池中流出的泉水在静静地流淌。
青蛙在池中欢快地咕噪。
星星点点的火虫在狂乱地飞。我估计天珍已经带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安逸离开了鸭池湾。
我顺着牛娃子歇房屋的后墙准备悄悄回家。
我轻脚妙手地走到牛娃子的猪圈处,看见天珍轻快地在牛娃子屋后面转角田田埂上往回走。财喜跟在她的身后,花儿在田角送行。
温柔的月光中,天珍像仙人似的渐渐地远去。
我在想,牛娃子到底不是个黄鳝,也是一条咬人的蛇。天珍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她平素的正人君子形象要么是不敢,要么故作正经、装模作样。
我为他们苟合感到欣赏和开心。
人生苦短,生命无常。他们都到了后半辈子,土都快埋到颈项了,犹如夕阳,快下山了。再不抓紧时间整它几年,高兴高兴耍它几年,牛娃子渐渐地老了,无能为力了,再好的女人睡在床上,只有把她盯着,像老太婆吃干胡豆,嚼不动了。天珍你值得为疤老二守节么?再不好好享受生命,过几年死了,那宝贝东西再好,再贞洁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喂虫蚁了!皇上给她立个其大无比的贞节牌坊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