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打算的题目“宗教、无神论和信仰”充分表明了我自己的意向。“无神论”一词被放在中间位置,既作为宗教与信仰之间的鸿沟,又作为它们之间的关联;它回顾被它所否定的,瞻望由它所开启的。我并非不知道这个事业的困难;它既十分简单,又极为困难。这个事业就太简单了,假如我们把宗教与信仰之间的区分当做既有事实,假如我们让自己把无神论当做“拯救信仰”的护教学不恰当的工具;或更糟,假如我们把它当做某些事物借尸还魂之灵巧而伪善的手段的话:宗教与信仰的这种对比本身必须以负责任的方式得到构思;这不是一个被给定的东西:这是一种呈现给思想的艰难任务。我宁愿冒相反的危险,即在开辟一条中途迷失的道路时没有打中目标的危险。在某个意义上,这情况将会在这两个部分的研究中发生,这两种研究都着手探讨某事,但什么都没有实现,它们都指向某事,但什么都没有呈现,尤其是没有给出它们从远处加以指明的事物,并且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这个事业太艰难了。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哲学家在面临宗教、无神论和信仰之间的辩证关系时所不可避免的处境;哲学家不是说教者;哲学家可以聆听说教,就像我所做的那样;但就他是一个职业的和负责的思想家而言,他仍然是一个初学者;他的话语也仍然是预备性话语。也许不应该对之感到遗憾。这个混乱的时机——宗教死亡真正的关键也许隐藏于此——也是漫长的、缓慢的和间接的铺路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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