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只见地上摆着一脸盆清水,旁边一块形状滑稽的肥皂,都是由用剩下的一小角一小角肥皂捏起来的。
李海存冲床上努努嘴,道:“洗了吧。”
苏傲雪愣了愣,瞧见刚才换下来的带血迹的衣裳浸在水盆里。她没答应也没反驳,只是禁不住又吸了几下鼻子。
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爷,忽然肯帮忙打水了,一定是考量着什么呢。左不过怕她把衣服拿到楼下洗,让人看见了血迹,会说闲话的。更怕她今天不肯洗,改天就洗不干净了,穿去学校显然会让更多人看出破绽。
苏傲雪一直想得心里泛苦,冷眼一瞥,只见李海存头也不抬地继续伏案。待洋洋洒洒写完一篇稿子,这才开腔教训妻子:“你既然不出去交际,总得在家帮衬我一点。洗完了,就过来帮我校对一下稿子。”
平常日子在天井里洗衣服,那里摆着一张公用的小凳,坐着洗多少舒服一些。现在苏傲雪蹲着身子,本来就觉得累,而且稍微动一动,伤口就扯得很疼。
受了伤还要干那么多活,谁能忍住不抱怨?
“又不是名声响亮的大报馆,不过是拿人津贴替人吹嘘的无聊小报,糊墙纸的材料,值得这样你一遍又一遍地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