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刷好牙,接水漱口,还是上海的水。千万条腐烂着的蛆虫照样滔滔汹涌着。旁边就放着一瓶依云,巴黎原装进口的,可她却懒得打开。她的舌头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蛆虫。
最近她现金已经见了底,已经在想着是不是要把外滩那套房子卖出去。这几年房市一直好,有人出了不错的价格,利润很是丰厚了,再加上没办产证前转让,税费省了一大笔。但她又实在舍不得。如果没了那套房子,在上海她还有什么呢?这是她最后的根基了。根基都被拔去了,她还赖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只有一个问题,每个月的贷款怎么办?空立着的柱子,包着金的项链,烂了心的苹果,架子再好看,轰然倒塌时,是加倍的丑陋。
华年虽然这样想着她和小喵。那之后,每次出来,虽然小喵都在,可是她和她还是渐渐生疏了。
就这样,又是混混沌沌好几个月。
小喵彻底消失是在圣诞节。华年记得那个圣诞节前的几天,小喵特别开心,特地跑来请华年吃了顿饭,说是最近涨了工资升了职。又说以前在国外,年年都是一大帮子人一起过圣诞节,要布置圣诞树啦,要买礼物啦,要准备火鸡啦。她以前那个男朋友,年年都要在床头给她挂袜子,简直把她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