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泄露禁秘虽是重罪,却不能完全禁绝,比如知情者谢莹,就有那熊心豹子胆与徐修能这个并无资格参与政事堂会议的中书舍人私下勾通。
“晋王妃依然无动于衷?”徐修能问道。
“据我所知,太后并没有收到柳十一娘呈情剖白。”谢莹蹙着眉头:“太后虽然因而郁怒,倒也没有大发雷霆,不过去文斥问而已,徐世子真有把握促成柳十一罪责难逃?”
“去文斥问已经表示太后动疑了!”徐修能听后却缓缓一笑:“太后如今最最关注之事,一为陵建,二为财赋,又正是因为陵建一事,激生出那多悖逆之辞,显然是有贼匪居心叵测,晋王妃这回包庇疑犯,必然会触怒太后,更不说那房延清还揭发其庇买民心,扰乱工窑令!”
“要是柳十一因受斥问而亡羊补牢……”谢莹并不看好徐世子的胸有成竹:“毕竟柳十一可是相当奸滑,哪里会真为区区草民便甘当大逆之罪?”
“若然如此,岂不更加坐实晋王妃心怀不轨?”徐修能用他那两根修劲的手指,摩梭着三年以来已经变得更加方正的下巴:“届时咱们大可道破其居心,原本不屑房延清人微言轻,太后必不相信狡言弹劾,殊不料太后却发文斥问,晋王妃担心谋算暴露,故而再顾不得收买人心,维护她公正恤民之誉,然而,晋王妃只要将那几户平民治罪,晋阳城中必然会激生舆论,指责太后残害无辜,王妃是逼于无奈,那么太后又怎会饶过晋王妃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