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力从小就好,这里的路灯虽然不明亮,但她能看见顾以年那张形状漂亮的薄唇翕动,是要开口的表现。
孟桑等着他,叫自己的名字。
可未曾想到,等来的第一句,是“对不起”。
他淡淡地开口,是如同顾总在媒体采访前一般的神情,优雅从容,但出声的嗓音却有些沙哑。
孟桑一怔:“对不起什么?”
“很多事情,我都抱歉。”
“最早,是我想出国,却不愿意告诉你。”
“后来你差点被欺负了,我却在千里之外,还没有能够接到你的电话。你后来说那已经是一种风气,但我想并不是的,因为你还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那不是风气,而是一种被包容的糟粕。”
孟桑欲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到发痛,只得缓缓再说。
“再后来,是长辈生病,我情愿消失也不联系你。”
“别说了。”孟桑喉头发紧。
顾以年没停:“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里我总是变得不像自己,明明能做得很好的事情,到你这里,我就想不到要如何去周全。之前没能照顾好你,真的很对不起。”
“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我依旧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总是会想起你,什么时候都会想,开心和难过都想告诉你,甚至……在梦里也会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