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情理观中,袁枚还指出强迫女子裹足是不人道的、残忍的,并抨击这一社会旧俗。袁枚在《随园诗话》中,借一杭州女子之口来痛斥缠足:“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他在《牍外余言》中,公开表示强烈反对女子缠足,说:“女子足小有何佳处,而举世趋之若狂。吾以为戕贼儿女之手足以取妍媚,犹之火化父母之骸骨以求福利,悲夫!”袁枚认为,对于民俗要加以剖析,不要将五代时的宫中舞女裹小脚、穿弓鞋这种属于个别帝王的癖好推广到民间,强迫所有妇女缠足。特别是有些官僚、政客、地主和文人,竟对此种从生理上摧残妇女的做法,“以取妍媚”、“以求福利”,实在是可悲、可恨。但是,袁枚这种反对妇女裹足的进步思想被当时社会所压制,直至19世纪90年代末至20世纪初中国才掀起了禁缠足、复天足的运动。
在新情理观中,袁枚还对传统伦理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进行了批判。他主张女性同男性一样,在情感、知识等方面应该得到平等的发展。他说:“俗称女子不宜为诗,陋哉言乎!圣人以《关雎》、《葛覃》、《卷耳》冠三百篇之首,皆女子之诗。第恐针黹之余,不暇弄笔墨,而又无人唱和而表彰之,则淹没而不宣者多矣。”[63]他不顾社会舆论和压力,公开收纳女弟子,并为她们刊刻诗集,加以表彰。尤其是他在一些诗话中,记载了很多女子吟咏之事,从而肯定妇女也具有非凡的见识和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