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双忽然觉得入宫以后,小姐仿佛变了个人。先前那样果敢刚硬的性子,那样高傲凌人的气势,都渐渐隐藏得让人看不清楚了,却反而变得猜忌,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甚至有些趋炎附势,压抑着自己对旁人卑躬屈膝。沛双显然不喜欢现在这样委曲求全的小姐。
如玥换下了身上的旗装,沛双顺手递了如常穿着的宫衣。待如玥换好,紫苒灵巧地摘下如玥头上的饰物,让泻地的发丝柔顺地垂直散开。
一室的宁静,唯有篦子穿过发丝轻微的梳理声。
芩儿立在一旁默默看着紫苒手上的动作,柔和地笑着,却听如玥吃痛地哼了一声。
“贵人恕罪,奴婢冒失了。”紫苒知如玥心情不好,已经很谨慎了,却不想还是不小心弄疼了小主。
“头也梳不好,还留你有何用?”如玥森冷的语声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席卷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沛双,把人送去慎刑司,再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如玥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更是不容置疑,“这样不会办事的奴婢,留在本宫身边早晚是祸害。”
紫苒吓得险些失了魂,手里的桃木篦子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如玥脚边,哀婉无限:“贵人饶命!奴婢当真是无心之失。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小心翼翼地服侍贵人,万万不敢再有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