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快点来吃啊!”我焦急地在心里说。
一阵沙土突然扬起,呛得我咳嗽起来,尘烟中一个细长的影子快速冲进洞里叼走了兔子。我冲上去却扑了个空,尘埃落定后,地上遗留着一个刨出来的浅坑,那只狼蹲在安全距离,大口享用着烤兔,呲牙咧嘴的咀嚼模样好像在嘲弄我一样。
我懊恼不已,我为什么这么愚蠢!不但失去了最宝贵的食物,还把本来就要饿死的对手喂饱了。
不过怨恨填不饱肚子,我吃掉了兔子所有能吃的内脏,还将它的胃袋剖开,吃里面半消化的青草,那味道真是无法形容。
又过去了五天,我已经把洞里的苔藓刮干净了,我挖出植物的块根咀嚼,吃土里刨出来的冬眠小虫,还把皮带切成小块用水泡软吞咽下去,排泄的时候简直是一场噩梦。
狼依然在那里,耐心地等着,等着某一天我或者它倒下去。
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两样东西,一个是对救援队的希望,另一个是对狼的恐惧,现在想起来,也许恐惧才是真正支撑我的东西。
我已经可以像动物一样浅睡眠了,一点风吹草动也会立即惊醒,之后很多年我的睡眠习惯一直如此,而且时常会梦见那双绿幽幽、想要吞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