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后来说,他跑出新罕布什尔旅馆去看歌剧院是否安然无恙的时候,看到阿尔拜特的身体成了紫红色,非常鲜艳的紫红色。阿尔拜特的手指仍在动弹——或者只是在抽搐——好像还在踢脚。莉莉后来告诉我,在弗兰克不在的这段时间,阿尔拜特从紫红色变成了蓝色。“蓝得像一块青石板。”我们的作家说,“就像阴天时分大海的颜色。”弗兰妮后来告诉我,等弗兰克从歌剧院回来,阿尔拜特已经一动不动,脸色惨白——他脸上什么颜色也没有了。“他成了珍珠的颜色。”莉莉说。他死了。我把他掐死了。
“你可以放开他了。”弗兰妮最后告诉我。“好了,一切都好了。”她低声对我说,因为她知道我是很喜欢低语的。她吻了我的脸,我放开了阿尔拜特。
从此,我对举重的看法就改变了。我倒是没有放弃,还一直在举,但是现在我不把举重当回事了,我不强迫自己非要举起多少分量不可。举点轻的,也行,就让自己有一种好的感觉就可以了,我不喜欢死命举了,再也不喜欢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