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雨,能饮一杯无。”沙夏提着一盏烛,敲了老杨的门。
老杨一听,眉头舒展了,虽然比起原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逊色了些,但意思到了。“这还差不多嘛,来!进来。”老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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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越窑盌,一壶花雕酒,两颗梅。烛火经不起风的百般挑逗,颤抖着直跳。树影在粗纱帘子上投下写意的暗影,他突然想起天花板上的那一顶皇冠。他突然很想你,因此也很想醉。
“这……是真的假的?我可不敢用啊……”沙夏小心地捻起那只盌。
“怎么不敢用?”
“太贵重了吧?碎了我可赔不起。”
“小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老杨斟满一盏,说,“我喝茶,吃酒,都用它。器物,就是拿来用的。你看这盌。木心有本书,写他小时候逃难,搬家,坐船,一只这样的盌掉进水里去了。他就感慨哪,说后来的人生,‘比这越窑盌珍贵百倍千倍的东西,也都一一脱手而去了’,这是一样一样儿的啊。”
老杨没劝酒,自顾自饮了,咂了一口,又举起那盌,说:“这对儿小玩意儿……还是小苏送我的,那年丝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