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郎廷枢心里盘算着说道,“此时为什么不去找那个朱三太子?先靠他溜出京城再说!”吴应熊听了连连摇头,苦笑道:“你哪里知道此中情由?杨起隆这个人是不好沾惹的!”
王镇邦却不知吴应熊这是做戏给郎廷枢看,见吴应熊这样说,便笑道:“莫非怕小毛子走漏出去?不要紧,焦山和朱尚贤都怀疑他了,昨日把他叫到潞河驿,宣布应变,谁也不许离开一步……”
“不是为他,他算什么!”吴应熊打断了王镇邦的话,“是姓杨的本来就对我不怀好意!”郎廷枢因保柱已死,自己与朝廷失去联系,也急于脱身,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我料姓朱的不会轻易地对您下毒手,朝廷尚且以世子为奇货可居,何况他们?”吴应熊一怔,恍然笑道:“呀!我就没想及这一层,我急得连方寸都乱了!”
王镇邦喷地一笑,说道:“人急无智嘛!我再禀告一个好消息,陕西王辅臣发动兵变,杀了莫洛,响应王爷,扯旗造反了!”
“啊!”吴应熊脸上眼中都放出光来,“这是真……真的?我能省一半路程啊——这可靠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镇邦说:“当然真的!瓦尔格在潼关被扣,仓皇逃回,今日后晌才被弄到通州面圣!”吴应熊目光灼灼的,像两只火球一样在熠熠燃烧,良久又暗淡下来,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原想留下小毛子祸害杨起隆,我和朱甫祥乘乱出走,这步棋走不成了!廷枢你打点一下,把我和王爷来往的文书即刻烧掉。三更,我们阖府都到潞河驿,先和这条中山狼同舟共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