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默然无语,抖了抖缰绳缓缓向山冈下行去。魏成欲言又止,紧跟在父亲身后。
魏延忽然问道:“成儿,你营中是不是有冒领钱粮之事?”
魏成羞愧道:“孩儿只是多领……多领了百余兵卒的钱粮。”
魏延有些生气:“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为将者,必须爱兵如子,万万不可贪图小利。只有这样,兵卒们才会在战场上听从将令啊。可是你,你怎么能把为父的话忘在了脑后呢?休说百余,一个也不行。你必须立刻就此事写成文书,亲自送到杨仪那儿去,向他请罪。”
“杨参军……杨参军已经没有再提这件事。”
“你以为杨仪不提此事就算完了吗?”魏延冷冷一笑道,“他会把你每一个微小的过失都牢牢记在心里,然后竭力夸大这种过失,利用这种过失来威胁你,陷害你。如果你总想隐瞒自己的过失,就会畏惧他,讨好他,最终像条狗一样被他呼来喝去。”
魏成倒抽一口凉气道:“杨参军竟然……竟然是这样的人。”
“如今此人在汉中监军,实是我父子的不幸。为父一向不喜欢那位马参军,看见了他心里就不舒服。但此时此刻,为父还真有些想念他啊。”魏延感慨地道,杨仪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远在成都的那位丞相用人实在是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