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陈瑞点点头,又明知故问,“是不是给郧阳知府徐显谟和襄阳巡按赵应元两人处分的事?”
“是的。”
却说吏部这道咨文传示明白:郧阳知府徐显谟因强令卫所驻军腾出营房创办学校,导致驻军哗变,遭监察御史陆庠弹劾,官降两级,谪调泰州同知;襄阳府巡按赵应元候代期间,每托病不到衙视事,终日悠游山水吟诗作赋,颇遭物议,亦被都察院风宪官纠弹,给予削籍处分。这两人与陈瑞虽无私交,但毕竟是本省下属官员,一体举勘到部黜叙,成了风闻全国的大事。作为一省抚台,本省官员出了这大的事,陈瑞仍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吏部对这两人的处置都过于苛严,”陈瑞毫不掩饰对这道咨文的不满,言道,“那些风宪官一味取悦于上,揪住一点小事无穷放大。多少官员的仕宦前途,就这样被他们白白葬送了。”
“徐显谟与赵应元,恐怕不是小事吧?”
金学曾盯着陈瑞,一脸的微笑高深莫测。陈瑞意识到自己说话走了板,忙改口说:
“当然,这两个人犯的都不是小事。”
“抚台大人认为他们犯的什么事?”
“这还用说吗?”陈瑞愤然答道,“首辅葬父,合省官员都赶往江陵会葬,偏这两个人都找理由告假不来,这还不把首辅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