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升一时无言,许久才面无表情地憋出一句:“你果真是冷血无情之人。”
萧鱼目光悠悠地隔着雨幕看向萧道学院落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我在雾影那么多年,从来没人教过我有情有义。而且……”她微微一顿,良久才道,“这天地下有情有义的人都死得早。”
“皆是谬论。”宴升叱喝,萧鱼轻笑出声,“我竟不知宴三爷竟然还是个有情之人?”
宴升脸色幽地一红:“你……”
萧鱼摆了摆手,从旁边拿起一只花伞撑开,而后悠闲地迈入雨幕之中。
看着她动作轻盈地跳过院子里积水的坑洼,宴升心里顿时燃起一股烈火,气得他扭身奔进刑律俭的卧房之中。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草的苦味弥漫在房中,宴升撩开珠帘走进内室。刑律俭已经换好衣衫,袖长的身子斜倚着软塌,右手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王五交上来的名册。
他心中燃起的火焰忽而又高涨了许多,冲过去一把抢走名册:“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刑律俭失了名册,抬头似笑非笑看他:“听见了。”
“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脑子进水了,才要去替她挡箭?”
“我并不觉得她说得有什么不对。”刑律俭抬手去拿名册,宴升将它放在更远的地方,“你伤着呢,司密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少看几眼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