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振华在夜色中来到一家水果店,用公共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一会儿,严义国苍老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面对严振华的担心,严义国一反常态地劝解严振华多体谅严森林,告知他自己在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心。
严振华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难以名状。严义国仿佛猜透了严振华的心思,语重心长的声音传过来:“爸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腿也不全乎,走不出雪乡了。可你不一样,今后你是严家的脊梁,好好练,拿块大金牌给爸爸争光。对了,体工队是不是要选拔了啊?”
严振华顿了顿:“有信儿我会告诉您的。”
严义国笑呵呵地应着,随后就挂断了电话,徒留严振华一人茫然地望着满眼苍茫的夜色。
此时,体校力量房里,刚做完卧蹬的唐剑正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今天冰上测试,那噩梦般的幻觉在他最后冲刺时再一次出现,他的成绩一降再降,已经由上一次的51秒退步为53秒。教练质问他为何在最后直道时忽然减速,他嗫嚅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想到马上要来临的体工队选拔,唐剑觉得心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