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低着头,斟酌言语。平王托她央求皇帝,让琚知机与琚忘机两个孩子成为平王府名下的奴婢。
“我的外孙,还能指望谁呢?”平王凄凄落泪,素盈不忍当面拒绝。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省去了动情的言语:“陛下,那两个孩子……可以赐给平王府吗?”面前这人,刚刚平静地接受了他二十年来第一重臣的死讯。“动情”这种伎俩,能够打动他吗?
皇帝不假思索地说:“人是没入丹茜宫的,你自己做主吧。”
素盈欠了欠身,牵着阿寿的手走出玉屑宫。
“娘娘,太平湖中荷花开得很好。”崔落花问,“娘娘要去看吗?”
“改天再说吧。”素盈回一句,低头看身边的小儿。
二十年来不可撼动的宰相,他只要想除掉,根本不需筹划,一天一夜就能除掉。可他没有早点动手,生生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消失。就好像是知道自己的死期,要给皇家一场试炼,将不能过关的人全部带走。
结果,那些人在他眼中,究竟算是什么呢?
“我……抛弃了可能危害国家的因素,你懂吗?”素盈想起他曾经这样说,脸上本能地反应出一个冰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