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长倒刺多寻常一件事儿啊,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
李怀信摊开另一只手,细细瞧过每个指甲的边缘。许是被他感染了,贞白也忍不住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他的指尖,甲盖光亮,像贝壳一样,扣在根根纤长的指尖上,透着淡淡的蜜粉色,委实漂亮。
他说:“剪子。”
这马车上哪来的剪子?!贞白把手里的锦帕放下,冷淡地答道:“没有。”
李怀信这讲究的王子病一犯起来就十分要命,他不但对自己讲究,对别人也讲究。此刻他目光落在贞白的手上,不满地皱起眉,很挑剔的模样。
在他挑剔的目光下,贞白有些无所适从,忍不住也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问:“看什么?”
她手指很细,因为苍白,显得格外洁净,像晨霜,像冬雪,然而全无血色,又像病了一场。此刻,她纤长白净的双手垂在玄色衣袍上,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李怀信挑不出毛病来,收回目光的同时,顺手抽出了剑,大材小用地用剑去刮指尖上的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