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情洋溢地侃侃而谈,源被她的话打动了,但并不激动万分。因为她仿佛不仅将他看作他本身、一个男人,而且将他看作他民族中的一员,好像她正通过他向成千上万的人说话。在他们之间有道微妙的心灵的墙,一道往后退却的民族之墙。他感激地说:“我十分理解你的意思。我向你保证,即使我知道他信仰那种我不能接受的东西,我也不会减少对他的钦慕。”
她的眼睛又转向炉中的火苗。这时火焰已弱下去,变成了炭和灰烬,火光不稳定地照在她的脸上、头发上、手上和深红色的衣服上。她沉思着说:“谁能不钦慕他呢?我可以告诉你,在他所教导我的一切中,要我抛弃我幼稚的信仰是很难的。但我对他以诚相见,我能这么做,我们一次次地交谈。我对母亲什么都不能谈,一谈她就哭,真使我不耐烦。但父亲在每一点上都理解我,我们能够交谈,他总是尊重我的怀疑,我总是越来越尊重他的信仰。我们同样探讨一个特定的问题——什么时候人的理智会停止活动,而一个人不凭理解就能去信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有分歧。他在转瞬间就能做到这一点——在信仰和希望中,虔诚地相信上帝。我不能,我们这一代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