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等回去我烧热水给你,你洗了个澡,喝碗姜汤再睡。”
“恩,好。”
秦深跟在他身后,俩人挨着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去。
地上一双影子依偎着,叫浮动的月光拉得纤长。
049投缳
三更天之前,秦深总算回到了滩头村。
荆禾没有随她一块回来,只因离开之际,二毛那边有了消息,说是骡子有了雇主,隔日就要发卖,叫着二毛带人明天先去看看,若看中了便直接卖,全了二毛这份人情面儿。
既是如此,荆禾就留了下来。
他同二毛在廊房通铺挤上一晚,明个儿再随着一道去瞧那骡车。
秦深本以为西林院子会灯火通明,至少要等她回家后才熄灯,结果现下院子里漆黑一片,豆大的油灯都没有点上一盏。
奇了怪了,难道都睡了?
她偏头和文琅对视一眼,也从他眼底读出了三分疑惑——庚子怕黑,又因为被阉过的关系,半夜时常会起夜,所以习惯性会护着一盏豆油灯在窗台。
现在,这盏油灯也是灭着的。
“娘!庚哥儿?”
秦深去敲了东西屋的门,里头静悄悄的,显然一个人也没有。
“是不是出事了?!”
秦深不自觉攥上了文琅的袖口,神色紧张。
心中忐忑想着:会不会和东厂有关系?还是那猫二气不过,又上门寻衅滋事,趁着她不在家把人给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