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帕丝走到牛头边。“真是头庞然大物啊,光牛头就这么大!”她说着弯下腰,“我得先把这玩意儿弄干净,是吗,夫人?”
“不用。”
“可它角上落着灰呢。”
“那不是灰尘,梅帕丝,那是老公爵的血。这头牛要了老公爵的命,事故发生之后几个小时之内,这对牛角上就被喷了一层透明的定型剂。”
梅帕丝站起身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说。
“只是血而已。”杰西卡说,“陈年的血迹。现在,去叫几个人帮忙把这些东西挂起来。那牛头很沉的。”
“您以为血迹会让我觉得不舒服?”梅帕丝问,“我从沙漠来,血我见多了。”
“我……知道你见过血。”杰西卡说。
“有些还是我自己的血呢。”梅帕丝说,“比刚才您划的那个小口子淌的血多得多。”
“你宁愿我划得更深些?”
“哦,不!身体里的水够少的了,哪能就那么喷到空中浪费了。您做得对。”
杰西卡注意到她的态度和她所用的词,突然领悟到了“身体里的水”这个短语中的深刻内涵,她再一次深深感受到水在厄拉科斯无可替代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