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暑热越来越重,即便是深牢大狱里面,也烤的人烦闷。外出后的第六天头上,杠子终于变回了原来的脸色,送早饭时有些笑模笑样了。翁杰不免打趣,说他们是不是又开始盼着他“做梦”了。
只不过,这一回的梦来的蹊跷,大大出乎翁杰的意料之外。
上午刚近巳时,兆龙便听到杠子喊:“翁家少爷,有客访!”
紧跟是一阵脚步声,兆龙凑到铁门前一瞧,见杠子引着一个魁伟汉子走进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色凉绸,手里摇一把折扇,脸上漾着微笑,看上去一团和气,只是顾盼之间,眼神十分地犀利。
来了访客,翁杰那边居然没什么响动,这多少有些奇怪?兆龙正感到疑惑,便听翁杰涩声道:“哥……?”
兆龙心头一震,可不是,这汉子脸面跟翁杰是有几分像。只见他朝杠子一点头,往其手心塞了两颗金瓜子。杠子便又鞠躬又打千,欢天喜地地去了。
那人这才转身看着翁杰,“老弟,你在里面受苦了!”
兆龙虽然看不见翁杰的神情,却能听得出他语气的异常,“回大哥,我还好……”
这工夫,杠子又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翁家老大也不客气,屁股往上一坐,挥手打发杠子下去,神情始终是笑眯眯的,“自从听说你被迫躲在这儿,我就想进这刑部大牢里面瞧瞧,在此歇歇脚,吃吃东西,当弟弟的能受得了这苦,我这个做兄长又岂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