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黑了,但是库达城里也没有谁在期待着我们。
“咱们也不赶时间嘛。”
约伯想了想,露出了“那也未尝不可”的表情,问摩根:“他行不行?”
医生伸手摸了我几下:“可以有。”
于是约伯把车窗摇上去,开到了加油站的里面,停的角度既能把场面尽收眼底,又不容易被误伤,一看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手。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注视着摩托车群由远而近,发动机转动声响彻夜空,反而显得四下无人的环境格外寂静。
十、九、八、七、六、五……
我数到五,几盏车头灯照在了我的脸上,晃了几下移开了,随后更多的光柱射过来,一圈缺胳膊少腿但轮胎花纹上又隐隐透露着自豪感的野生哈雷摩托围住了我。
摩托上坐的人年纪都很轻,个个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死人,大概在想这是哪来的野鸡要强行入戏。
全世界小混混的内心都有大同小异的OS(独白),中心思想无外乎“来者何人,不要挡老子的道,否则打断你的腿”云云,但现代社会的大部分小混混承受力的上限,其实就是断个手指甲。
我透过摩托车闪亮的车头灯打量了一圈来人,马上明白自己错了,不愧是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地方——在场的人,每一个人,其野蛮程度都已经远远超过了让正常人做噩梦的那个级别,这一点我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