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在他面前替我辩护?”格鲁申卡大嚷,“我纯洁不是为了道德,也不是怕库兹马,而是为了在他面前做一个骄傲的人,有权利在遇到他的时候骂他一句浑蛋。难道他没有收你的钱吗?”
“收了,收了!”米卡说,“不过想一下子拿到三千卢布,可是我只肯先给七百定钱。”
“不用说,他一定是听说我有了钱,所以才跑来跟我结婚的!”
“阿格利皮娜小姐!”波兰人叫道,“我是骑士,我是贵族,我不是无赖!我跑来娶你,可是看到的是一个新的女人,不像以前那样了,成了又任性又无耻的了。”
“你从哪里来,还是滚回哪里去吧!我叫人马上赶走你,他们会把你赶走的!”格鲁申卡疯狂地喊着,“傻瓜,我真是傻瓜,竟自己折磨了自己五年!而且也并不是为了他折磨自己,而是由于愤怒而折磨自己!再说这也根本不是他了!难道他是这样的吗?这倒像是他的父亲!你从哪里买来了这么一副假发?那一个是鹰,这一个是蠢鸭。那一个对我笑,对我唱歌……我,我还流了五年眼泪呢,我这个该死的傻瓜,我这个下贱的、不害臊的女人!”
她倒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正在这时,左首房间忽然传来终于聚齐了的莫克洛叶的姑娘们的合唱声——一支热闹泼辣的舞曲。